研究報告納妾性福：一夫一妻制的補(bǔ)充

時間：2025-03-16 12:03 作者：修身堂

事實上，中國古代歷朝歷代并不提倡平民納妾，娶妾其實是對王公貴族的一種福利。

曾經(jīng)有個外國記者質(zhì)問以清朝遺老自居的辜鴻銘，以為中國的妻妾制度乃是文明之淵藪，辜鴻銘悠然地指著面前的茶盤中的茶壺和茶杯，笑道：“一個茶壺可以配四個茶杯，你聽說過一個茶杯配四個茶壺的么？”

直到20世紀(jì)上半葉的中國，文人們以風(fēng)流自命，納“小星”，富人納側(cè)室，娶“外宅”，收“通房丫頭”，乃至姨太太成群，都是司空見慣之事。辜鴻銘留過洋，娶過妾，研究的是中國的經(jīng)典，不過他的這個講法其實大謬不然，只能騙騙洋鬼子。事實上，一夫多妻制從西周以來就沒有市場，他把中國的妻妾制度當(dāng)成是一夫多妻制，簡直是大錯特錯。性學(xué)專家潘光旦就曾說：“一夫一妻在中國也有天經(jīng)地義的地位。不過因為同時承認(rèn)妾的制度，此種天經(jīng)地義的禁錮的力量并沒西洋的那般大。……中國的婚姻是始終以一夫一妻為骨干的；一夫一妻是常經(jīng)，妾制是權(quán)變。”

妾的地位到底如何？我們不妨先看看韓非子講的笑話，雖然他是個嚴(yán)肅的人，而且口吃，不過偶爾講起笑話來，殺傷力還是挺強(qiáng)的。

衛(wèi)人有夫妻禱者，而祝曰：使我無故得百束布。其夫曰：何少也？對曰：益是，子將以買妾。

這個故事是說，衛(wèi)國有一對夫妻，妻子求神明保佑，許下心愿：讓我憑空得到一百束布匹吧。他的丈夫就很不滿了，抱怨道：這也太少了吧。妻子說道：如果更多一點，你就會去買妾了。

故事里頭描寫的顯然是一對平民夫妻，可是他們居然商量著買妾進(jìn)門，這意味著，在市場上妾的價格不高，當(dāng)然可能要比一百束布匹高一些，但也高不到哪里去。

《孟子》中所說“齊人有一妾”的故事中，那“齊人”是個乞丐，但他也有妾。妾的價格如此低廉會造成的一個問題很快引起政治家的關(guān)注，西漢的《鹽鐵論》就記載了一位賢良的看法——

“古者夫婦之好，一男一女而成家室之道。及后士一妾，大夫二，諸侯有侄娣九女而已。今諸侯百數(shù)，卿大夫十?dāng)?shù)，中者侍御，富者盈室。是以女或曠怨失時，男或放死無匹。”

也就是說，古代流行的是一夫一妻制，除了王公貴族，平民納妾是不提倡的，不過春秋戰(zhàn)國禮崩樂壞，到了西漢，更沒有人把這個當(dāng)回事了。現(xiàn)在則被提升到“女或曠怨失時，男或放死無匹”的陰陽不協(xié)的政治高度上。

事實上，歷朝歷代并不提倡平民納妾，而且還有所限制，這點倒是可以從《明會典•律例四》中得到旁證：“民年四十以上無子聽之。”也就是說，老百姓納妾需要滿足兩項條件：一是四十歲以上；二是沒有孩子。由此可知，政府對平民納妾是有限制的。

準(zhǔn)確地說，娶妾其實是作為對王公貴族的一種酬傭，一種福利，所以《白虎通義•嫁娶》更明確地指出：“卿大夫一妻二妾者何？尊賢重繼嗣也。不備侄娣（指不能像天子和諸侯那樣有‘侄娣從嫁’）者何？北面之臣賤，勢不足盡人骨肉之親。……士一妻一妾何？下卿大夫禮也。”

不過既然“富者盈室”，老百姓當(dāng)然不服氣，東漢末年的黃巾之亂，應(yīng)該說，有部分原因是老百姓為了爭取自己的性權(quán)利而做的斗爭，這也是中國歷史上很多的農(nóng)民起義的原因之一。如果不信，看看其理論指導(dǎo)書《太平經(jīng)》就知道了，上面就特意提到“一男二女法”：

太皇天上平氣將到，當(dāng)純法天。故令一男者當(dāng)?shù)枚?，以象陰陽。陽?shù)奇，陰數(shù)偶也。乃太和之氣到也。……故使一男二女也。

一男兩女，這就不是一夫一妻制了，而是一夫多妻制，而且上升到陰陽天人感應(yīng)的政治高度。書中還提到王者可得到更多的女子，每州一個，以應(yīng)九州之?dāng)?shù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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